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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103 很怕別人過得比我爽 |蔡康永

By Drinking Library

Summary

## Key takeaways - **害怕别人过得比我爽**: 在真情指数七年访问近400位杰出人士时,驱使我的动力是不放心别人过得比我爽的生活,我很怕别人在过比我爽很多的生活然后我不知道。 [00:00], [00:22] - **人生本就充满矛盾**: 访问饭岛爱时,她说人生本来就是矛盾的,对爸爸又恨又爱,对自己既喜欢又讨厌,我大笑接受生命就是矛盾的设计。 [01:14:02], [01:16:18] - **诺奖得主钓鱼乐趣**: 访问凯撒天才奖数学家,他说生活乐趣是钓鱼,把鱼给不懂数学的朋友吃时很高兴,即使成就杰出,在乎的仍是基本温暖时光。 [01:20:51], [01:21:37] - **金钱无法定义幸福**: 访问成功企业家,问多有钱叫有钱,无人给数字,都说定义不同,财富只是数字,不快乐就是不快乐,即使200亿仍被姐姐气到摔筷子。 [01:22:01], [01:23:35] - **程度比尺度更重要**: 人生一切做到某个程度就好,不要极端,做妈妈也只需到某程度,不要24小时无保留,否则孩子不需要时人生落空。 [01:26:42], [01:27:05] - **最后一切都不重要**: 成功学之父安慰临终美国总统说in the end nothing matters,诺贝尔奖200亿到最后都不重要,过上你想过的生活才是唯一重要的事。 [01:25:07], [01:26:43]

Topics Covered

  • Elites Live Ordinary Lives
  • Discuss Metaphysics While Eating
  • Emotional Intelligence Serves Your Life
  • Degree Trumps Extremes
  • Life's Contradictions Are Normal

Full Transcript

简单的来讲就是不放心 不放心 我不放心别人是不是在过比我爽的很多的生活 在真情指数的七年当中 我访问了将近400个在各个领域最杰出的人 你知道当时驱使我做这个访问的动力 我很不放心

我很怕别人在过比我爽很多的生活 然后我不知道 你知道这样很可怕 这里是只能喝酒的图书馆 一个出租成见探索未知的地 方康永 哥我们有什么 问题不可以问的吗 没有 喔 你可以问啊 然后我如果真的觉得不行

我会直接在节目里面讲说这个我不要告诉你 第一个问题是为什么我们之前被拒绝 因为我不喝酒啊 他们说你们的东西大家都要喝酒聊天 没有不一定要喝酒 不一定啊不一定啊我们有的 OK 来宾可以不喝 可是我们是一定会喝 对 我们不太就是一定要喝 哦 没有

因为以前黄霑跟那个 黄霑跟那个蔡澜那个节目是一定要喝的 嗯 《今夜不设防》 对对对 我最近在做功课的时候我就一直找到这个节目 然后因为之前你去上百灵果他们的节目 然后就有非常多你以前的影片就跑出来 对

然后你们以前是可以在就是萤幕前面就抽烟 对啊当年 我第一个我第一个主持的节目我就在萤幕前抽烟 对我有看到那个 对啊 然后我在看《今夜不设防》的时候他们就是在里面大肆的喝酒抽烟 然后讲话也是口无遮拦 对

对然后我就在想说哇以前已经完全在这个框架外了 已经突破了一个很大的框架很大胆的在做一些这样子的事 那你自己觉得我们现在你不觉得我们现在越趋于保守吗 没有我觉得所有我们对时代的感觉都是误会 都是误会

都是我们自己在这里面才这样想 OK 就是每一个时代的人都在讲说这个时代真可怕 每一个时代的人都觉得自己的时代很可怕 OK 所以这是误会就是我们身在其中因为人生很可怕 所以我们身在其中觉得这个时代真可怕 哈哈哈 其实每个时代都很可怕 哈哈哈 OK

那你觉得那个时代可怕的东西是什么 而这个时代可怕的东西又是什么 是人生可怕 我觉得不是时代可怕 人生就是一个你没有搞清楚就被派上场 然后就糊里糊涂的过完一辈子的一个过程 所以为了搞清楚得做一些出格的事情

不搞清楚的话比较懒散比较舒服可是会 到了最后都觉得不知道自己在干嘛 所以这是两种不一样的态度 就像你们现在做Podcast 可能终于有机会问一些在你们的生活范围之外的人问题

那这样问的时候可能你们就会得到一些本来你们不知道的答案 或者去不了的地方 那个就是不是你们故意要搞清楚是你们有机会搞清楚 可是想像没有在做Podcast的人 他们在生活中哪有机会去找一个 随便找一个他们生活范围以外的人就问他问题

然后对方还愿意掏心掏肺的跟他讲这些话 所以很多人虽然觉得活着不知道在干嘛 可是是没有机会问问题 没有机会问问题 对他去哪里问 他就在 周围的人不能问吗 可以 可是你现在碰到周围的人问你这些问题 你愿意好好回答吗 我会 真的喔

我会觉得 那你看书好了 我写书就是因为我没有力气在生活中一个一个去回答 你们愿意回答 会愿意 你们在Instagram上网友留言你们都愿意好好回答 那有点困难 所以啊 那些问你问题的人就是要问问题的人不是吗 对但就是我们一般在就是去喝酒的时候

然后遇到的人 对 就是我们 喝酒的时候哪会好好回答别人问题 喔 会 我们会耶 我们喝酒的回答都是 是乱答吧 我们有一阵子 我有一阵子就跟他讲啊 他说我说 欸我们喝酒的时候可不可以不要一直很像在录节目 哈哈哈哈 但我后来发现我们喝酒跟录节目是一模一样的状态 那是 那是你们的生活圈 对不太 不太正常 哈哈哈哈

是这样讲吗 哈哈哈哈 我有 我有朋友 以前在欧洲生活 他就说 德国人平常聊天很愿意聊哲学问题 嗯 就是 不是说所谓的哲学问题 不是说问你康德或者黑格尔 对 而是聊一些 生命 形而上的问题 或者抽象的问题 是 他说他 他在台北很不习惯

饭桌上没有人愿意聊形而上的事情 是喔是喔 大家都在聊说你吃哪个维他命 然后 骨折要去看哪个医生 对不对 等一下 哪一家的炸鸡比较好吃 去聊这些东西啊 你如果忽然问出来一个说说 那你赞成堕胎吗 就你很难在台北的餐桌上听到这一题吧 对 就是大家会觉得不妥 就是你

你吃饭怎么聊这个呢 或者是你即使聊了 大家也会讲一些非常敷衍的答案 说大家自己高兴就好 就过去了 很难进入像在德国那样进入讨论的 所以你们喝酒的时候会好好讨论这个题目 我们会好好聊啊 真的 我刚开始认识他的时候有一个很深刻的感受 就是因为他会在我们一群人去吃麻辣锅的时候 好不容易肉来了

夹了一筷子 然后要插下去的时候 他忽然说 欸 那个康永啊 我问你一个问题喔 他说好 对你来说爱是什么?

然后他啊啊啊啊~ 哈哈哈哈 他就 那筷子的牛肉在 他就说 你这样叫我要不要吃 要不要吃 他是会干这个 这很 这很妙 餐桌上聊抽象的事情被认为是扫兴 对 所以是 可是你不觉得 聊一些这种事情

回去的时候会觉得这一场聚会很丰富吗 对啊 然后如果只聊了去骨折看哪个医生 或者是炸鸡哪一家好吃 回去会觉得这个聚会好像跟没有发生差不多 对啊 我一个朋友跟我说什么 我说我们朋友超少的 他说当然啊 你每一次都要问人家你的恐惧是什么 哈哈哈 你们真的在餐桌上问这题吗 我们会啊 我们平常喝酒就是在问啊

那你最近人生的困难是什么 或是你思考的东西是什么 哇我回去一定会讲你们坏话 哈哈哈 我如果今天在餐桌上遇到别人问我说 你最近的恐惧是什么 我一定回去会跟人家讲说 哇我今天有朋友问我人生的恐惧是什么 我们有一次去喝酒 不知道已经喝到第三摊了 然后在里面遇到一个当下才认识的人 对他就问人家讲

他就问人家说 你觉得你离自己很远还是很近 哈哈哈 但是他很认真跟我讲 他非常认真的跟我讲 他说非常远 但我说你已经赚了很多钱 然后把员工也安置得很好 所有东西都很好 为什么那么远 他说因为我把身边的都顾得太好了 但是我觉得我没有在顾我自己

这个回答很诚实 很诚实很诚实 他很认真地来跟我讲 因为他喝到第三摊了 我很醉了 大家都很醉了 我懂 你们就是 你们这种喝醉的人问问题 就是一个没有责任感的问题 就是别人说我离我很远 然后你呢 你也没有办法管他去死啊 你就是随便把他丢在那啊 没有我们还要跟他聊了一个半小时 真的 对啊 然后记得吗 记得我记得

喝醉的人会记得自己讲了什么 会会会 所以你给他的建议 没有我没有要给他建议 那就是听他说话 我听他说话 OK 理解一下他的状态 我觉得就是人跟人交流 最有趣的事情 我最近被问了一题 我也很惊讶 我自己没有好好想过 他说我心里面觉得我几岁 你觉得你几岁 我觉得应该大概15左右

这是我听过最小的 你真的很幼稚 哈哈哈哈 15 对啊 你还活在15 我觉得我还蛮young的啊 蛮年轻的啊 15不是年轻15就是小孩啊 小孩 对啊 但我觉得我跟我15岁没有差很多啊 真的喔 那你很幸运耶 就很幼稚啊

很幸运 哈哈哈 笑死了 你呢 我中二啊 你也15吗 没有我大概12 不要开笑一点 你现在 我在跟一个12跟15的人聊天吗 哈哈哈哈 我们两个超幼稚的康永哥 我的妈呀 你们俩加起来都比我的小 我们就幼稚青少年 12 对 12很多事情根本解决不了

我们就是解决不了很多事 不然餐厅怎么会收起来 餐厅你们自己任性而为 餐厅挺好的 我还推荐了500盘 哈哈哈 我推荐的那一个月你们就收掉 哈哈哈 我收到盘子的时候 我们就刚好又收掉 盘子现在在哪里 盘子在四楼 在四楼 哈哈哈哈 哦

所以当时是觉得那是大人做的事是吗 好好经营一个事业 应该是说 不想这样过下去 我们两个人其实真的很任性 然后每天要像一个成熟的大人面对这么多人 对我们两个人ㄍㄧㄥ了七年 后来发现发现 也算是 我们真的是演得不好 有做到有社会责任的

所以七年当中是有很多客人让 让你们一转身 两个就大翻白眼 有 哈哈哈哈 不是超级多 有的是客人还在我就已经白眼都翻起来 哦哇哦 我有跟客人对骂过啊 知名人士 怎么收场的 没有怎么收场 他发 他那个翻脸 对方翻脸 然后到处打电话

投诉我 然后 哈哈哈 有付帐吗 没有 他们没有付 没有他们没有消费 没有消费 还没有消费 那干嘛生气 我忘了他们 反正只是为了一个 非常小的事情 好像是就是进来 他们人比较多 可会并桌这样 然后我就说不行 我的东西 你看我的灯吗 我的灯就是长这样

他就是 家具不能移动 不能移动 就是定在这里 这是我的规矩 嗯 他说你们这个做服务业的实在是太不懂的人情 我们就是很多人从国外回来 好不容易在一起 我们想要坐一起 叫你们老板出来 然后我说我就是老板 哈哈哈哈 哦你15岁 他不认得是老板啊 对 哈哈哈哈 哦这 那就换一家餐厅就好 对换一家可以做的

并桌的就好 反正他就是翻脸就是 对 嗯 不错哦 你们能够遇到这样的 考验 哦遇到多的 这是考验吗 我觉得是耶 真的哦 因为就是他有在你们面前露出一部分 他的真实的自我 嗯 就是 我们我们常常看到 所以是不是做餐厅 的时候

你们遇到那个人的那个自我 其实 不是你们很乐于遇到 做Podcast的时候才是你们乐于遇到的 这些自我 因为客人不会跟你们聊形而上的问题 可是Podcast的客人都会跟你们聊形而上的问题 因为Podcast我们可能可以自己挑选嘛 是是 嗯

但是就是在做生意的时候 你是没有选择权利的 所以Podcast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跟你们翻脸 没有直接翻脸吗 没有直接翻脸吗没有直接翻脸吗还有没有人跟你们翻脸吗还有没有人跟你们翻脸吗还有没有人跟你们翻脸吗 有间接翻脸吗 应该可能也是有录不下去的时候 真的 有啦 还是有 是觉得你们问的问题太怪 呃 可能吧

我没有很清楚的知道他到底怎么想的 但是他就是 你们有怪问题吗 我问比较 有时候问比较personal的问题 OK 有时候会 然后他可能还不知道怎么拒绝的时候 他可能就会有点生气 只要说他不想讲就好啦 对其实很容易 有些人会觉得 又觉得他要维持一个

你们下次可不可以先跟对方讲说 我想要问这一题 可是如果你不想讲的话 就直接说不想讲 这样会不会他就比较不会介意 可是因为有时候我们不知道说这个问题 有多严重 对 我知道 我们的分寸感不一样 所以对我们来讲很普通的问题 人家可能觉得很冒犯

对 他好难拿捏 很难拿捏 而且不同年代的人 他的分寸的定义又完全不一样 我猜我一定有很多来宾 转过身去就大翻白眼 然后我自己不知道 我就不想去知道 你会写情商的书吗 是因为你情商本来就很低吗

我觉得 我觉得我本来好多事情都糊里糊涂的 你知道文青从小 就很崇拜人生过得一塌糊涂的人 就是我们小时候看到一个作家 三十几岁自杀 是会觉得这好酷 我不知道你们有过这种 有Kurt Cobain (摇滚乐团Nirvana的主唱) 有吧

小时候有个摇滚乐团 你overdose死掉了 或者是自杀死掉什么的 我们都觉得燃烧 然后青春像烟火一样就不见了 就觉得好酷 不管是摇滚乐的 或者作家 然后你想想看 我们听取人生建议的对象都是谁 卡夫卡卡 谬

然后杜斯妥也夫斯基 你想我们跟谁在求教 我们这不是请鬼拿药单吗 还有尼采什么的 对啊搞什么 我每次看到人家引用张爱玲的话 我就想说张爱玲过得很好吗 就是你有必要人生建议 你找到张爱玲身上去吗

所以他们这些人都好会讲话 然后都好迷人 我们文艺青年从小就读这些东西 就想说对 燃烧 然后过不好 然后像最常被引用的 生而为人我很抱歉了 然后就去死了 就是觉得这真的是很精彩的人生

可是这些人就不适合给人生建议嘛 对不对 所以 你刚问我那一题 是 如果我是崇拜着这些人而长大的 我情商肯定很低 我肯定觉得人生不值得好好 过然后搞得越糟糕越好 然后收拾不了的时候一死了之 就如果是这样子一直下去呢 就也有这一派的人

我们看到现在很多 虽然活到八十几岁的 可是依然是一辈子都泡在酒精里 跟迷幻药里面的西方作家 也是有 所以可以一辈子都那样过 可是也有我这种 就是到后来觉得说 这好像不是一个很好过的方法 然后就觉得情商试试看 然后一试之下发现说

情商可以解决我很多问题 我就觉得这样很好 那你觉得情商跟拿捏分寸他是等号吗 不是等号 我觉得好多人拿捏分寸拿捏到好累喔 你知道我们中文说人家很会拿捏分寸的时候 不是一个好字眼 好像透露出一种这个人好精明 或者好算计的那个意思 就「拿捏」这两个字在中文不是好字耶

虽然是很 其实是很好的动作 中文最推崇的就是比方说「难得糊涂」 就觉得说啊 豁达 糊涂很 潇洒 对 然后这个人过得很飘逸啊什么的 你知道我小时候看那些书法作品 我都觉得说 怎么跟我看到的本人都不一样 就是那个书法都在写什么 青山外啊 云间啊

然后恩义啊什么 江湖啊 都充满这种字眼 你就觉得这些书法家好像活在云端一样 可是他到我们家来的时候就是抽烟喝酒 然后打麻将 就整个人就不是那个云端的人啊 我就想说 为什么他们活在书法世界里 都把自己想像成什么陶渊明啊李白啊这些 可是其实在生活里

他们就是在计较你一幅书法卖多少钱 然后谁比他卖的高 谁比他卖的低这些事情 你如果把自己描述得很会 很会拿捏分寸 很会计算 很会经营自己 是不是比较好 可是他们都不愿意这些字眼跑到自己身上来 你现在如果跟外面讲说 Ting很会经营他自己 这不是一句称赞啊

就是别人就会觉得我在讲Ting人设很精美 然后什么很会做形象啊什么的 所以中文有很多奇怪的偏见 会觉得说算计经营 拿捏 通通都不是好字 可是其实你很需要这些东西 就是人际关系很需要拿捏

然后对自己的人生要好好经营 其实说穿了都是很重要的事情 却被中文默默的赋予了一层暗淡的色彩 这个是我觉得很可惜的事情 所以我后来写情商的时候 就是很希望把这些东西洗掉 就是你应该要拿捏分寸 你应该要经营自己 你应该要好好算计 这没有问题的

比方说我刚刚跟你们讲说 我在生活中没有力气去回答别人的问题 我在网路上也没有力气一一的回答网友们问的问题 就是因为我想把那个心力省下来写书 我觉得写书能够服务到的人 超过我在网路上一个一个去回答 这是什么 这就是算计啊 这就是我在分配我的有限的心力啊 我不能都想做

所以我超佩服那些在第一线接触别人的心理咨商者 因为他们把心力拿去那个地方 跟我们把心力拿去写书是不同的分配策略 可是各自有各自的原则要照顾到 所以你问我说我情商低不低 我开始的时候 我人生开始的时候 我觉得情商很低

因为我在羡慕那些奔放而燃烧的创作者 感觉上你在年轻的时候是 不是说年轻的时候应该是说 你现在骨子里还是有一点任性 有啊 我觉得这不抵触耶 我觉得情商高很多人是为了要完成他的任性才情商高的

如果你情商很高 结果把自己委屈的要死 那个根本情商就超低啊 如果你说为了追求别人称赞你说 哇你情商好高啊 结果把自己的本性压抑到几乎没有 我觉得那个是搞错了情商的意思耶 那情商是什么意思呢 首先搞清楚你要过什么生活 然后尽量完成这件事情 那一切的你的个性

你的人际关系 你的回忆都是用来成全这个部分 所以你只要搞清楚一件事情就是我想过什么日子 然后让一切来帮助你 我觉得这个是情商 所以 跟一般的情商解释不一样 我觉得我的理解是对的 所以人家问我说演艺圈情商谁最高

一般人会说林志玲 可是我会说演艺界谁的教养最好 那是林志玲 可是演艺界谁的情商最高 我可能会讲周杰伦 我跟周杰伦聊天的时候 我说你拍这个电影万一别人不看呢 他说那是他们的损失 就是他不会说 我这个电影 他不会去跟观众解释说你一定要看喔

他就会觉得你损失 他做了一个歌你不听那是你的损失 所以这个人是他有他要过的生活 然后他照着那个方向前进 他去拥有人际关系的时候 他去拥有回忆的时候 他去拥有个性的时候 都是为了帮助他过到他要过的这个生活 所以很多人说我天性如此 我没有办法过我想要的生活 这句话我认为是矛盾的

你如果有想过的生活 你就把你的天性改成去适合追求你想要的生活 那个天性才值得存在 你现在买了一个包包是为了符合你想过的生活 你去买这个包包 你拎这个包包出门的时候 你希望你看起来的样子 是因为你想要过这种生活的样子 所以你买了这个包包 这个包包是服务你去完成你想过的生活的

你不会回家的时候买了一个错的包包 然后跟这个包包鞠躬说 我放弃我要过的生活 我为了服务你我以你为主 因为你买了一个柏金包 你要加入柏金包贵妇俱乐部 然后去跟贵妇们周旋 如果那个不是你想要的生活 你就不用买柏金包啊 你买柏金包干嘛呢对不对

你的天性应该帮助你过上你想过的生活 而不是倒过来说 我的天性阻止了我 让我过不了我要过的生活 那你那个天性要来干嘛呢 但有没有可能有一些人 他其实真的 喜欢自己过不好 我的意思是说他可能 就是在过不好这件事情上 他有感觉到他自己活着

我今天出门前正在读哈利波特第六集 然后呢 我画了一个重点 就是海格 你们读哈利波特吗 有有有 海格把他那个巨人的弟弟 藏在树林里面 那个弟弟因为是巨人很难沟通 所以动不动就把海格搞得乱七八糟 就是受伤啊骨折啊什么脸花掉啊

这样受很多伤 然后妙丽跟哈利就很担心海格 说你怎么身上这么多伤 海格就一直没有讲为什么 后来有一天他就把这两个人带去森林里面 说我快要被恩不里居fire掉 我就不能照顾森林里面我的弟弟了 所以我委托你们两个照顾我这个巨人弟弟 然后妙丽都快吓死了想说 我怎么照顾得了你弟弟 你这么可怕十六尺高什么

然后呢妙丽就带着眼泪跟哈利走出森林 就说海格为什么要一直让自己的人生这么难受 然后我就把这句画下 就是你有一个好朋友 他乐于让自己的人生难受 海格说没办法这是我弟弟 我得把他带出来 他十六英尺高可是在巨人里面他是一个小个子

他受欺负我得把他带出来 有有人让自己生活过不好 他不乐于可是他必须这样做 他有一些赋予自己的责任感 或者他觉得必须如此 可是有时候他很可能就只是因为这样 所以他会感觉到他自己是存在的 他存在是有价值的 同意

所以你要取舍说过得好 跟让自己觉得被需要 如果这两者抵触的话 有的人就会优先选择 让自己被需要 很多妈妈都这样啊 很多做母亲的觉得 我被我的孩子需要 可是我过得不好 可是我的优先顺序就是 我要被孩子需要 这就是你讲的

他乐于过这种生活 或者他必须过这种生活 我了解而且尊重 这样选择的人 可是他的人生 可不可以有弹性到 他不要一辈子 都过这种负责任的生活 我的书里面讲一个 很重要的事情是 我觉得人生应该要 不断地在变化中

然后呢 我们绝对不要把一个妈妈 推到一个高度去 是把她用铁链 拴在神龛里面说 你是一个伟大的母亲 你永远要以孩子需要为优先 他可以 有一段时间以孩子需要为优先 或者一天当中有几小时 以孩子需要为优先 可是不是24小时

也不是永远 那你如果一直以孩子的需要为优先 等到孩子不再需要你的时候 你的人生不就落空 那个时候你要怎么安排你的生活 我觉得如果你在本来的生活当中 就安排好了 有几小时以孩子需要为优先 可是剩下的人生是我自己的 那有一天孩子 不需要你的时候

你就还是可以知道 怎么安排自己的生活 我觉得人生应该这样安排 就是平衡 我觉得灰色 灰色那一块很大 然后不要选择活在黑的那一段 也不要选择活在白的那一段 我碰过很多人都觉得人生只有极端的选择 就是你有没有听过那个广告说 只有小孩才选择

我是大人我什么都要 就是这句话其实很真实 你可以什么都要 只是要的程度不同而已 比方说你薪水不足以负担 每天都吃很好的牛排 那你就一个月吃一次 这样也吃到了 这就是你都要 可是并不是都要到每天都吃的程度

所以我书里面有一个篇章是讲说 人并不是万物的尺度 我做了一些功课去查这句话的起源 查不到 最后只有讲说是古代哲学家讲的 这句话起源不明 如果听节目的人 有人明确知道起源可以告诉我们 可是你深入的去理解它什么意思的时候 大概意思就是说

你衡量一些事物的价值 是根据它对人的价值而定 你只能这样理解这句话 你不可能用人去量 丈量一棵树 对不对 所以人是万物的尺度 如果是这样去理解的话 它对人没有价值的东西很多 宇宙我们根本不知道拿它做什么才好 就是宇宙就是一个 一个大到 我们除了去探索它

而且探索不出个什么名堂之外 宇宙就存在那里 它也没打算跟你人互动 它可能觉得人不见了宇宙 自己还在 它根本没有察觉到宇宙当中有人类这件事情 所以人不可能是万物的尺度 可是我自己发明了后面一句话 就是我觉得 程度比尺度重要的多

就是说人生一切都是你做到某个程度就好 你要做一个妈妈 你就做到某一个程度 你不要搞那种我无保留的做一个妈妈这一套 然后不要被大家所歌颂的伟大的无保留的母爱给绑住 然后就一直追求自己也不敢好好偷吃宵夜

也不敢出去跳舞喝醉什么 就是搞到自己也失去整个人生乐趣 然后一直在当老妈子 我觉得这就是程度上面没有拿捏 你完全可以做到一个程度上 做到一个程度就好了 就像你们做podcast 你们做到一个程度 你们不用奉献全部人生做podcast 对不对 就什么事情都要有节制 对啊 我觉得做到一个程度就好了 我写书就这样

我情商写三本 我已经不耐烦到家 再写要翻脸了 我跟你们讲 就是我跟我的朋友鬼混的时候 他们说你怎么有耐心写这些东西 我就说你们都不写啊 我就耐心写啊 我说我知道你们都活到这个程度 你们都理解这些事情了 可是你们就因为自己理解了 你们就很高兴

你们就不写啊 我说我就耐着性子不但要写 而且要把它写得很好笑 就是要人家看了以后觉得开心 我朋友就说说你你当然开心啊 你是在演艺圈 你讲演艺圈的任何的八卦 别人都觉得是真的 就是他说我们一个读心理学的人 我们写演艺圈八卦 人家就想说你一个好好的心理学家 不好好写心理学的 还是你写演艺圈八卦干嘛 可是我就可以讲啊

我就可以说说 那个人失恋了来找我谈 然后他就说他女朋友是八点档的女演员 我就这样写 大家就会觉得是真的嘛 因为我在这个行业里面 我聊的是我行业的事情 别人不会觉得说你好八卦 你碎嘴 你在讲演艺圈的事情 可是我要把文章写成这样子 我也要花力气去写 然后我也要把一个很难的字

比方说你看我的书 我从来没有用过原生家庭这四个字 我超追求绕过这些专业用语 用的字 你没有看我用情绪勒索这四个字 因为这四个字虽然已经很普遍使用了 我都避免用 就像我主持节目的时候 我超避免用观众这两个字 我都会花多一点字眼讲

说正在看节目的人 就是这很怪对不对 就是听的人会觉得说 你不讲你你干嘛不讲观众就好了 你为什么要讲正在看节目的人 因为我不想把那个人简化为 一群人中间的 没有面目的群体 当你说观众的时候 你的意思就是那一群 就像我们讲演艺圈就是一群

可是其实每个人都不一样 正在看节目的那个人 我用这个字的时候 我脑中会立刻浮现一个正在看节目的人 可是我脑中 我如果讲观众这两个字 我脑中浮不出 独特的人脸 对演艺圈就变正在从事演艺工作的人 对然后我写书的时候我也 我必须要在这边做演艺工作的人

我必须要在脑子里面想一个 真的在看这本书的人 然后我写下去的时候 我会很有动力 可是如果想读者 我脑子会变得一片模糊 就是 读者是谁是一群人 那你浮现出了那个人的画面 那个人长得帅吗 通常是女生 那他美吗他美吗 不美 烦恼 所以他没有美不美 他就是在烦恼中

因为我这样才有动力帮他解决问题 我写 你 写写 了然后就发现他没有烦恼 每一个东西 那个人荣光焕发 然后 金光万道 我写什么写啊 那不是妈祖吗 我拜他就好了 我还写 哈哈 哦 所以他是 你们做podcast 你们在剪接podcast的时候

一个人在剪接室 很辛苦的时候 你脑子会浮现一个听众 一定是烦恼的啊 如果他很欢乐 在外面 在阳光下野餐 然后遛狗 他哪会听你podcast啊 我 我从来都没有在想观众 哈哈哈哈 他很妙 他心中是完全没有观众 那他在想什么 哈哈哈哈 他在想 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剪下去了

他总要想有一个人在听这件事吧 他总要想说 我这样剪 他就听得懂 我那样剪 他就会听不明白 没有他 最近常常问我说 我这样剪 我这样讲大家会不会听不懂 但是他也没有要管的意思 可是他问你就表示他心里面想的是你啊 你就是那个他假设的听的人啊 我后来已经被问烦了 我就跟他说没关系 就是如果大家都听不懂也好 其实我是假问

你们一个假问一个假答 你们这样可以吗 你们是在搞虚伪的人际关系吗 其实也不是 我是 我有努力 我真的有努力 我一直在想说为什么我都不会去想这件事 因为我知道你在写这本书的时候 你有说过你在 你心里面有一个 我要想那个 而且每一篇的人不一样 对 我就觉得很厉害这件事 这件事情对我来说非常厉害

因为我都没有 那你才厉害呢 那你都不知道在写给谁 还是是你自己 你有在自问自答吗 我觉得我太专心在编辑吧 我也不知道 所以我刚问的那一题说你心里面你几岁的时候 你说12 那个12岁你没有跑出来吗 有 那就是你 你在剪给你自己啊

所以康永哥后来的答案到底是什么 你是几岁 我被问到的时候我也吓一跳 因为我以为我大概是15左右 对 可是我很诚实的面对我自己 就是我没有那么小 我觉得我里面大概35岁左右 35 就是有一定程度的责任感 跟有一定程度的 我刚刚讲的所有这些经营 拿捏计算都有

我15的时候是不会这样子的 所以我里面那个我一定有这些事情在 可是又不愿意到 50岁 所以就是大概在35左右 觉得一切都还有希望的时候 如果85大概就是 不用那么麻烦了 剩下的都多了 我发现我真的是12 不可能

你们做podcast是有责任感的人才会做 你们要做功课对不对 然后你们要对得起来宾 所以你们要研究很多来宾的资料 然后你们要好好剪接 让听的人听得懂 对不 对这 都是责任感 12岁的人哪会做这些事情 但我没有像你一样会有一个 浮出来一个这样的画面 你下次要不要试试看 我那天就听你讲完之后 我有试着去浮出来

就浮不出来啊 看到鬼是吧 就觉得说 我就一直在想 说到底 为什么可以浮得出来 对我来讲很真实 因为我的写作顺序就是这样子 我的每一篇一开始我就写说 谁谁谁来找我 然后那个人就出现了 然后我就开始往下写 怎么这么酷 我猜是因为我好像得

给我自己制造一点乐趣 我才写得下去 你如果要叫我写纯抽象的理论的话 我就会 好像在学校的考试要交报告一样 我大概就会立刻 没有耐心写下去 我得给我自己找乐子 那你会跟他对话吗 会啊 在心中跟他对话 会而且我 你如果看过我参加辩论节目 我其实是一个会辩论的人 奇葩说

我本来不会 我很久没辩论了 因为我小时候 我从小就被派去参加辩论比赛 我很厌倦这件事情 所以后来奇葩说找我的时候 我说你们怎么会知道我会辩论 我小时候就一直被学校派去参加辩论比赛 他们说 他们做了功课 他们知道我从小就参加辩论队 我就说我会

可是因为我小时候经验很可怕 就是为了赢别人 就是无所不用其极 自己不相信的事情都把他 黑的讲成白的 所以 我后来就一直很逃避辩论这件事 直到奇葩说找我去以后 我理解到辩论有 很多角度的乐趣 然后呢我的辩论魂就活回来了 所以我后来就变成说

我写书的时候我就跟我自己辩论 还不只是对话是辩论 所以我每次写下一行字 我担心它不成立 我就会开始跟我自己辩论说 那你这样讲的话万一什么怎么样这样 就开始跟自己辩论 辩到 我放心为止 我才写下去 所以很 所以很累

所以我会不耐烦就是因为我 我写完就觉得缺糖缺氧 写作的时候就会变胖子 因为你就是 你就觉得说我写完一篇 一直吃觉得我要报答我自己 结果就变成胖子 所以作家 作家酗酒或什么我觉得都是可以理解 合理的合理的 以他写完这一本书如果每一句他质疑的

他都要自己辩论一场的话 写完辩论几百场 每一场都正方反方在那边跑的话 很累 哇 那你没有酗酒喔 我还蛮羡慕 你们酒精可以 带给你们那个 是能量吗 愉悦愉悦 愉悦就是能量 愉悦愉悦 那很棒 我很惨我是靠 甜点 这不是很糟吗

甜点比酒精还要毒欸 对啊血糖过高什么的 这样不行啦 所以后来我那天我碰到谁 我碰到唐绮阳 他跟我说他不写 我说怎么样 他说对健康太糟糕 他跟我一样 唐老师会一直吃 对啊真的很不好 所以很少人知道写作的副作用吃东西啊 因为你写完后 你整个人消耗到空以后

你不抓东西塞到嘴巴 你觉得对不起自己 然后你一边塞一边觉得很可悲 就是说 你怎么会把自己搞到这个样子 就是 写个书有必要变成这样 所以我好佩服春上春树 我的妈呀 一天跑五千公尺 然后 瘦成那个样子 真的很了不起 跑步他也可以分泌一些那什么 多巴胺 他靠那个 那完全是另外一个路数的

哇那个 真的是成仙 那你会再写吗 情商我不写了 情商不写 我觉得三这个数字很好 三是一个让所有不情愿的人 会愿意考虑一下的数字 就是比方说 比方说你跟我讲说 蔡康永你一定会瘦下来 只要做到这三件事 我就会问Ting说哪三件 然后Ting就说这个 这个以及这个 我就会说

这个我可以试试看 如果我问说Ting说怎么样能够瘦下来 Ting说八件事 我就说 那不用了 反正做不到 三是一个很神秘的就是 三是一个你望得到 隧道尽头的数字 三是一个你不小心踏出去第一步之后 你就说 只要再踏一步就看到尽头了吗 这个时候就是觉得一切充满了希望

我今天看到一个讯息我很 对三失望 那个人说你一定会瘦下来 他说30 30 30 我说 是有这三件事吗 我就继续往他看 他说在每天早起的那30分钟内 先吸收30公克的 蛋白质 然后 再做 30分钟心跳超过135下的有氧运动

后面都会不眠 不行 心跳超过35也许可以超过135 不行 那看我哥接下来会做什么 我那天查了那个 资料以后 我看到一个好惊人 方世玉这部电影的剧本 你是编剧之一

我真的很好玩我学 拍电影 后回到台北 我进了一家电影公司 然后是靠我爸爸的关系 我爸爸呢就是 上海家庭 有认识一些人脉 然后当时有一个 有一个上海老板开了一家电影公司 这老板很有趣喔 他呢 当时看到悲情城市得了奖以后

他就想说我要得奖 所以他锁定的是去欧洲得奖 还不是在 亚洲得奖 他锁定的是我要 得像 悲情城市一样在欧洲得奖 坎城影展 坎城、威尼斯 柏林 三大欧洲影展 然后这老板呢就网罗了 网罗了关锦鹏 吴念真

许鞍华 然后就是这些他觉得 在欧洲有机会得奖的人 然后就拍出了《客途秋恨》 陆晓芬跟张曼玉主演 这是我 从学校毕业以后回到台北来 进了第一家电影公司 接触到的第一个电影 你想作为一个文艺青年 有多么高兴 就是说

关锦鹏许鞍华活人 出现在我的面前 跟我讨论剧本 就超开心 然后就觉得 反正 你看得出来客途秋恨就是一部 要往得奖方向去做的一个片子 anyway 后来有没有在欧洲得奖 放下不言 可是呢 当时许鞍华没有空去坎城

所以许鞍华就说 康永你替我去坎城影展吧 带刻图秋恨去参加影展 我多高兴 我就赶快查坎城影展的dress code 穿礼服什么的 做不好什么 就去 然后他要替许鞍华在开演前上去讲话什么 我就反正超乐 当时许鞍华没有剪 预告片 他就说

电影公司剪 电影公司就丢给我剪 所以我就剪那个预告片 我剪得很高兴 剪预告片有爽你知道吗 就是 有一个导演拍了 90分钟的影片给你 然后说这是我的 这是我帮你买的菜 请你去煮一道点心出来 你就 在那边 剪来剪去就想说 哇这个镜头很漂亮 剪剪剪剪剪 然后剪成一部预告片

然后一样那时候我心中就已经浮现一个人了 就是看电影的人 我就想说我要怎么样 一定要让你看预告片后 会想看这部电影 这是我的训练没办法就是 我在学校学就会这个东西 就是你 要把 人家吸进电影院去 我就 照这个想法去剪了一个预告片出来 然后许鞍华呢 回来以后看了这个预告片就很开心

他说了一句话让我就是好高兴 他说这剪得比我自己剪还好 我当然觉得他可能是人很好就是 提拔后背他就讲了这句很鼓励我的话 可是后来我有点觉得他不是纯客套 因为他就把我找去写方世玉的剧本 他就说 我们要拍方世玉 然后你到香港来吧 我就去香港来

他说照规矩把你关在香港的一个小旅馆的房间 一个月不准出门 写剧本 然后他就买了一些面包给我 他选了一个旅馆 楼下就是很好的茶餐厅 就确保我不会饿死那种 然后就是你好好写就这样 我就乖乖写 然后就反正后来完全没有被采用 完全没有被采用

你后来看方世玉 看到一个很可爱的电影 就是很 顽皮然后 用现代 的奥运会去诠释方世玉所处的那个世界 就是很现代感的方世玉 根本不是我写的那个古典的方世玉 所以我太震惊了 我以为他们要拍震惊的电影 他们拍了一部很可爱的电影 anyway就是 我的剧本没有被采用

所以那个给我的打击很大 就是 我就知道说作为编剧 不管你把自己锁在房间多久 只要导演不喜欢你的剧本 你就是白做就这样 我后来还做了一个 有一部非常 冷门的电影叫做阿婴 婴儿的阿婴 然后呢阿婴是导演是邱刚健 主角是王祖贤

哦 一个女鬼的 对对对 是罗生门的那个 故事 邱刚健本人是 非常好的编剧 邱刚健写过地下情 是我觉得 最好的香港电影之一 他写了很棒的一些电影剧本 然后他自己当导演 一样 老板 态度锁定要在欧洲得奖

所以就容许邱刚健拍非常艺术的电影 阿婴那部电影艺术到爆炸 再一次我写的剧本 完全没有被采用 邱刚健自己是好编剧 所以他说不要担心 我自己来就好 然后就把他剧本全部重写一遍 他就安慰我说康永你 一定很沮丧没关系 他说你可以把这东西拿去出一本书 然后完全照你自己的意思

书的内容我完全不会过问 所以后来阿婴就出成了书 书的内容 跟电影一点关系没有 可是那个再度满足了一个我很想过的生活 我想要出小说 所以当时我就想说剧本没有被采用对吧 可是 靠近你想要的生活 把这个出成小说 所以 当时用王祖贤当封面

就出了一个小说 我还是做到了一件我很想要做的事情 只是我的电影编剧一直受到打击 然后我就不编了 可是这两个 这两个也蛮奇怪的 你也想要在欧洲得奖 对 理应来说你的方向应该是对的 No 方世玉没有想在欧洲得奖 方世玉是香港人制作的

他们是市场走向的 所以anyway 剧本不能被当成最终的文学 剧本是导演为了拍电影需要用的一个东西 所以如果你帮不上这个忙 剧本就没有用 回到我们刚才最早谈的事情就是 导演有他想要完成的电影 就跟我们人类有自己想要完成的电影 想过的生活一样

如果帮不上忙 就把它搁到一边去 所以你那个剧本不管再怎么耗尽你的心血 只要导演看了以后跟他心目中想拍这部电影没有关系 他就把你抛弃 我自己觉得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 帮不上忙的东西你就抛弃吧 我今天在想一件事情就是 很多人抱怨说我们的社会是一个笑贫不笑娼的社会

我之所以在想这件事情是因为我读到了一个 西方的好像是美国的女生 她做OnlyFans 你们两位对OnlyFans有概念吗 我知道 就是在上面做一些可能裸露或者是 不一定啦也有人不裸露 可是很多是裸露的 裸露乃至于进一步的事情 出现在OnlyFans里面 吸收订阅户

然后呢这个美眉她拍的片子呢 因为一下就被禁掉了 很多人都看不到 所以就爆红每个人都在搜寻说 你看过她的那个片子没有 她的需求量就变得超大 你知道她创下什么记录吗 她在一年赚了大概12 12或20亿台币 就是做OnlyFans

然后我就拿这个讯息去问我 企业企业的朋友说你觉得这个有可能吗 就是这个人 做OnlyFans一年赚到了超过足球明星 的收入 他就说他也看到这则新闻 他说官方没有办法认定 可是他的判断是 应该是真的 所以我当时就看了这个 这个新闻想说 噢

一定会有人说我们活在一个笑贫不笑娼的社会 因为OnlyFans在那些人的定义里面 就等同于色情跟娼 所以 你赚了20亿或12亿 你反而就成了嘛 你赚不到的人就觉得说做这个 也OK吗 我为什么想这件事情是因为我在想说 贫穷本身是一个

痛苦的事 就是生在贫穷中的人 已经没有力气去管你笑不笑我 生在贫穷就是痛苦的事情 他不敢活在一个笑娼不笑贫的社会 或者笑贫不笑娼的社会 贫穷都是痛苦的 你笑不笑他 都帮不上他的忙 贫穷的人需要的是你解决他的贫穷 而不是你笑不笑我

我们不用塑造一个尊重贫穷者的社会 因为贫穷者被尊重 也救不了他贫穷的苦 他只是 会觉得比较不那么在精神上受羞辱而已 可是贫穷所带来的苦还是真实的痛苦 所以我就在想说 笑贫不笑娼这句话不是讲给贫穷者听的

笑贫不笑娼是讲给那些有余裕 去 既不用做娼 也不用做贫的人 他们在决定说我要笑哪一个 所以这个没有办法实际的解决 娼或者是贫 他们所受的苦 我的意思就是说人际关系当中被人家笑这件事情 重不重要 重要 可是你想过的生活

如果跟这件事情没有 直接的关系 你是可以舍弃这个不管的 就跟一个导演他想拍的电影长这样 你那个剧本再怎么优秀 只要不符合他要拍的电影 就闪一边去 所以 我们难道不是自己人生的导演吗 我们难道不应该决定我们要拍把 我们的人生拍成什么样的故事吗 我们为什么要 管那么多

别人的要求 你年轻的时候 你是决定你自己的要过什么样的日子吗 我当然没那么了不起啊 我跟大家一样浑浑噩噩的 然后一直在追求别人要的成功标准 但 你有委屈吗 你指的委屈是指哪一种 就是你必须要妥协而感受到的那些委屈 我想想看 我跟别人描述我在眼睛圈的过程

大家都觉得我没有那么委屈 所以我没有脸 这样我有被委屈 我没有心人一步一步往上爬这个过程 我一开始就是在新的媒体 被指定为主持人 我没有从什么 剧务或者道具开始做 然后一步一步变成主持人 没有这个过程

然后我一开始被指定做主持人 我就开始访问重要的人 所以我那时候也觉得很奇怪 就那些人为什么会理我 就是 就是小鬼头问我问题我为什么要答 那仗着你的电视台的事吧 就是 选举到了 这个候选人本来是 某个党的党主席 然后他要来上节目

他来上节目当然是为了选票对不对 然后你这家电视台是 影响力够大的电视台 所以主持人是谁他们根本管不到 我那天问了一个上过我的专访节目的来宾 不是我问他的 是他的助理提醒他 他的助理跟 跟他讲说 某某老师你知道在七年的 真情指数当中 你是少数曾经两次

去上那个节目的人 那个某某老师就说 你记得啊 就是我上了两次真情指数 那个他的助理就问他说某某老师 你知不知道真情指数的主持人是蔡康永 我当时就在这个某某老师旁边 这个某某老师就大吃一惊说 真情指数的主持人是蔡康永 怎么会

我当时也吓到 我都快要笑死了 你知道多荒谬吗 他就转头看着我说 真情指数是你主持的吗 我说对啊 他说你 你反望我的脸 你上了两次吗 我说对啊 他说我完全忘记这件事 哇塞 他说我记得我上了两次真情指数 可是我不知道主持人是你 很怪吧

他上两次他知道 他知道康熙来的主持人是我 他不知道真情指数的主持人是我 你就 我后来就回去反省这件事情 我就得到刚刚我跟你讲那个结论 就是那家电视台有影响力 对 然后 上节目的人都是冲着那个电视台招牌去的 他走进去上节目的时候 他心里面不太在意访问我的是张雅琴

还是方念华还是蔡康永 对他就是来上节目的 让他被访问完 他现在责任尽完了 他要得到的影响力得到了就好 所以我完全可以理解我如果是他 我也可能会完全忘记是谁访问了我 然后呢 我也常常忘记我访问过谁 我真的蠢到 你知道我蠢到 我有时候碰到别人说幸会

他说你访问过我你忘了吗 我当时又恨不得有一个地窦摘下去 真的射死现场 好丢脸啊 我不但忘记我访问过的人 我还忘记曾经跟我一起搭档的主持 我也跟人家说幸会

他就跟我说你忘记你跟我一起主持过 太夸张 我真的很夸张我好丢脸 我跟你讲我就是丢脸到爆炸 anyway 然后我得到报应就是那个某某老师 就是完全不记得 我访问过他两次 然后我就觉得大家在人生中就是这个样子 你当时在意的事情你会记得 剩下你不在意的事情就会忘记

然后我为什么回答你这一题 就是因为 你刚刚在问我说 委屈 对 我没有经过 因为我被指定为主持人后 这些人都把我当一个人对待 他们就算我问了很蠢的问题 他们都忍下来 把问题给 答完 我不知道我在那七年当中 得罪过多少人 可是起码他们都忍住了 当我的面翻脸

我就因此没有经历过那个 一步一步往上爬 被人家丢剧本 或者是给脸色看的那个过程 可是我碰到别人跟我讲他们有经历过 所以一直以来你都没有委屈感 我感受过挫折感 我感受过很多挫折感 我感受过很多 你没有能无力感 我经常感到无力感

我连在写这本书的时候都常常有无力感 我每次写完都看着那一段话然后说 你 你的才华只有这样吗 你可不可以写再好一点 然后就拿笔 全部都涂掉 就你如果 跟出版社拿我的校对稿 你会发现 满满的就涂涂涂 我就大量的涂 然后我到进印刷厂前最后一分钟 出版社都已经知道我的习惯

所以他们说这明天要进印刷厂 所以今天就这样 不然我永远都会说还没进印刷厂吗 再拿回来再改 然后每次看到自己写的东西就会觉得 你这样也有脸 拿出去印吗 然后就再改再改 然后一边改一边就心中充满了无力感觉说 蔡康永你真的很没才华 你就只能做到这样而已 就会骂自己 然后瞧不起自己

可是等到书印好之后就不一样了 印好之后呢 我怎么写的那么棒呢 印好之后我就很久都没看嘛 对 印好之后我就想说 拜托我终于摆脱它了 我就再也不看 它就 放在那边很久很久 然后所以我上节目的时候 别人问问题我常常想不起来 我写过什么 然后我因为被我太多次遭遇到这件事了 我觉得很糟糕 我就自己重新打开来 就会翻一下说说

你最好记得你写过什么 然后一边看就说 哎呦还不错嘛 可以 我这么厉害写的呢 就说哎呀这个比喻你也想得出来啊 就一直赞叹自己 就很好笑像神经病一样 就写的时候呢就觉得自己很没才华 然后出书以后就说哎呀你还不错

就自己拍自己的肩膀说哎呀还不错还不错 就这样 因为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改的啦 就与其再骂自己不如就好好鼓励自己 那你跟他一样欸 一样吗 比如说我们两年前的节目 然后就觉得说当时讲的不怎么样 对我那时候都感觉自己讲的不怎么样 对然后现在再回去看 我说哇怎么讲得这么好 对不对

然后说哇我如果现在我再讲一遍 我讲不出来了 对对 就是讲不好 我跟你讲真的 我现在重新看我以前的书 我想说哦哟你真的很有耐心耶 现在没有了 那你会去看你过去主持的节目吗 我在那个当下已经享受到最多乐趣了 你知道我在棚里面 很容易掉眼泪 康熙来了有一集

永远消失的一集 没播 真的 他不是没播 他 康熙的正常播出是周一到周五 对 只有这一集是被放在礼拜天播掉 为什么 是唱匆匆的那一位原住民歌手 胡德夫 有一次呢我就 说服制作人 说 我想要访 他们就说 可能要多一点人

因为康熙有时候就来一群人 对对 我就说 胡德夫我希望他一个人 然后制作人就很为难 就说 我实在没有把握 这个收视率上面行不行 然后呢我就说 你让我做做看嘛 然后我就去拉拢 徐熙悌啊我就说 他超棒 然后艾斯就说好啊 胡德夫来了 然后现场唱 我就落泪

我就觉得胡德夫的声音很 很动人 所以我就 落泪 其实也不是只有胡德夫啦 纪晓君啊什么的 很多人在 棚内唱歌我都落泪 然后胡德夫那个我就落泪 S也落泪 觉得很感人 可是录完了之后制作人就说 制作人一直没有播 因为我们有存量 我们就一直排别人播 我就说 这一集不播吗 他们就说他们跟电视台商量了

那就礼拜天播 我说礼拜天我们平常是重播的 也不是正常播出日 他们就说 我们就觉得礼拜天播 比较稳当 所以就在礼拜天播掉 可是因为在礼拜天播掉的关系 他就没有被列入 真正正常的播出 所以后来每一次重播 就再也没有胡德夫这一集了 我觉得网上可能找不到 胡德夫上过康熙来的这一集

的内容 因为他在礼拜天播掉 后来的 每日重播里面都没有这一集 康熙那时候在电视台 很受 广告商的欢迎 所以他一天重播率 高达五次 一个节目一天会播五遍 可是 因为 周日播的就不排在这个每天 播的里面就消失不见 所以除了我还记得这件事之外 可能就很少人 记得

可是我回答你的 刚刚问的问题就是说 我看不看我自己的节目 我都觉得我在当下 已经得到了最多感动 我常常看着那个人家在我的节目跳舞 因为我们主持人坐的位子 就是看到那个跳舞的背影 我们看的不是正面的那个跳舞的演出 我就看那个背影 就觉得 他为了我们节目练这么难 又这么精准的动作

我常常 就有一种何德何能的感觉 就是 你凭什么坐在这边看人家把他 最好的舞姿最棒的歌声 最好笑的笑话 特地准备给你 他当然不是准备给我 他准备给康熙来的看节目的人 可是 我依然会觉得你何德何能 然后我就会觉得说我当下已经得到了最棒的享受 我回家不用看

所以我就不会想看播出 因为播出就 隔了很多层以后的那个 感受 那你现在滑社群 动动就会滑到啊 会啊 我就滑过去 尤其是最近因为我上了一些节目以后 我很多以前讲过话的片段会跑出来 然后我 我看的时候当会说 我的眼角 我的余光第一个就会

感觉有一个脸很熟的人来了 然后一看 我自己 就滑掉了 因为 第一个很多 很多句子并不是我讲的 你看了以后 就会 有一种想辩解 我不会讲这种话 可是就想说算了 这句话可能对某人有 在当下有一点帮助 你也有 进到一点的 功能 就让 他过去吧

那你前一阵子在看到你很久很久我就说那个抽烟的那个节目 你应该也很久没看到吧 我很久没看到 我也没有看内容我只看到那一个画面就我拿的影片 我非常记得 OK 然后 我 求学时期是抽烟的 我那时候不胖的原因就是我抽烟 我剪片剪到半夜 我觉得我自己除了像

把自己变成一个蒸汽火车以外是 我没有办法再往前走了 我必须要靠着那个烟一直冒出来的感觉 让我自己再咚咚咚咚 往前走 所以我在求学时期就一根接一根的抽一直抽 后来帮助我戒烟的是因为我喉咙发炎 就只能这样 所以 我现在帮我自己戒填齿的方法就是想象我喉咙发炎

就是我只要一吞到填的我就想说喉咙发炎了 我就不能讲话了 我就不再吃甜食就靠这个 我最近还被挖出来一段是许鞍华那时候叫我演戏的 然后 好尴尬 因为那时候许鞍华应该叫我进剧组去当辅导或什么的 然后有一段他就说康永你来演 然后我就说我不

他就 就这样就好 然后男主角是侯德健你知道侯德健是谁吗 知道 OK 几乎跟胡德夫就是一样会被某些人忘记的 可是很 曾经在音乐上面 他就是一位非常重要的人 我这应该是龙的传人的创造 anyway 我这件事男主角 然后我跟他配了一场戏 我已经完全忘记这件事情

直到这一波我上podcast之后 大家喜欢挖我的旧片段的时候 这一段也跑出来了 然后我就看当时的演出我就想说 还可以可是很gay 这个你就有点进去看了是吗 我是为了传给我的朋友

我想传给我的朋友看说我曾经演过戏 然后就传的时候就自己也看了一下 然后看的时候就毛骨悚然 你有没有想 你有没有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但是 我今年下半年就过了45岁

当然不是说非常老但是也并不年轻了 然后我就有一种 焦虑感那个焦虑感会觉得说 我怎么 好像 还没做到什么 就是有一种 还想要做一些什么 可是 我不确定是不是这样但是他是对一种

对时间有一种恐惧 觉得时间不多的那种恐惧 然后 会觉得自己 可能在 被时间限制了所以有一些 对于创作上面或者是你想要做的事情上面会有一些 好像被局限住 那种感受 但他只是心里面的一种感受而已

现实上是不是这样其实我也不确定 但是心里还是会有一种这样的恐惧 不知道说 康永哥会不会 对于时间来说他是一种限制 会有这样的感受 首先你们可以直呼我 蔡康永或者是叫做你就可以了 不用讲康永哥就是 不用那么 不用那么真诚没关系 我们要那个要有礼貌 不用讲这些

对我们来说我们也习惯了 习惯了就没关系 我倒过来问你 就是你觉得我有做成了什么 我其实 会这样子问也是我在看的时候 我不是说有没有做成了什么 应该是 你在这一路上 你的才华 好像还没有 进线 就是 你很客气

我直接描述我自己就是我还没有做成 就是虽然做成了 虽然好像做过了什么 可是没有做成什么 好像也做到了什么 也做到了什么 可是没有做成什么 就是你如果让我直接总结说到目前为止 我就直接回答你说你没有做成什么 我没有做成什么 我一样觉得失望 就是

以及 后悔 都有 会不会是现在比较严苛 等到我要死前的那一瞬间 会跟 我们刚刚的反应一样说还不知道 说不定 说不定我不知道 有可能 我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 因为 我抗拒我这种

我抗拒我这种失望的 必须是活人 在生活中遇到的人 明确的跟我讲 比方说 我为什么 去上阿滴的节目的时候 阿滴把我的书 列在他忧郁症的时候的书单里面 对我来讲是一个 觉得很重要的事情 因为我写的时候就是在想这件事

我写的时候就是在想 我这个书能不能够让忧郁症里面的人 得到一点点 力量 然后我写完的时候我一点把握都没有 我觉得这个书会不会 轻飘飘到 忧郁症的人根本就碰不到 或者碰到以后也 毫无力量可言 所以当我看到一个真的人

然后说他在忧郁症里面 把这个书列为有用的书单之一 我就松了一口气 所以我碰到阿滴的时候 我有特别跟他讲这件事情 说对你来讲只是很多本书中间的一本 可是你的这个认可对我来讲 是我有做到了一件事情 所以回过头来讲 这种生活中的人

跟我明确讲说 我要是早一点知道这些事有多好 就那天我碰到一个在运动的爸爸 50多岁的人 企业家型男子 这个在我的粉丝群是非常少见的人种 我的粉丝是压倒性的女生 然后 直男很少 然后直男50多岁的爸爸 而且是做企业的 真的很少

以前说话之道的时候呢 这种粉丝非常多 因为说话之道是很多老板 一买就买200本给员工 说你们给我学说话 就是说 说话之道卖得很好是有原因的就是 很多老板 都买来 然后很多家长买给小孩 所以我猜很多小孩很恨这本书 收到之后就火大 就是妈妈叫我看的

可是情商呢就没有了 很少老板会说我买200本给我的员工 情商就没有 尤其我的书里面在讲说 你不要变成一个听话的人 我觉得什么老板会希望员工 变成不听话的人 所以 当那个爸爸 企业家他来跟我讲说 你的新书我看了

我觉得如果我早一点知道这些事情有多好 然后你知道我怎么回答他吗 我回答他说我也是 我说我也好 希望我自己早一点知道这些事 然后他就叹一口气说 我觉得我情商好低 然后就看他说我也是 他大概以为我在客套 可是我是真心的 觉得如果早一点知道有多好

我如果早一点知道我书里讲的这些事情 早一点知道我要过的生活是什么 我觉得我会比较有效率的去做 我想要做到的事情 然后我就是一直在东做做西做做 一个人会做的事情多的时候他就会不专注 所以我后来看到好多厉害的人说 你一定要专注 你一定要割舍那些 你会做你能做

可是你不该做的事 我觉得好多人就会跟我一样是没做到 我们做很多我们能做会做 可是不必做的事 所以回答你就是 我好像做过一些事 我好像做了一些事 可是我好像没有做到一些我该做到的事 我剩的日子我会去做

然后如果能够做到也很好 可是我比你的紧迫感更强烈 就是我剩的时间更少 就做嘛 反正有什么关系呢 做不到就做不到 因为我们有情商书 所以我们现在很早就知道 对啊 你现在知道了 现在就看到了 45 拜托 超比张忠谋创台积电还年轻

这样听起来蛮有动力的 你张忠谋创台积电年轻五岁以上 这样听起来好像 你可以再散漫五年 才去创台积电你想想看 我那天听了那个 你去唐老师那边的那一集 然后听完以后 因为我反应比较慢啦 我在听一个东西的时候 然后我自己都要反应很久

前天我们去听 朋友的那个演唱会的时候 就在那边听 我就站在那 我就想起你说 就是 我不知道我的眼前就浮现你的样子 我不知道为什么 然后后来我转过头就跟他讲说 我觉得我们现在的工作蛮好的 是啊 然后我就在想说你的 你的想法应该就是

我觉得你因为做了这一份工作 然后你的生活变得很有趣 然后你的触角也变得开 然后你也得到了很多 这个过程里面 虽然你有非常非常多的才华 但是你也得到了很多的才华

你也得到了很多的才华

另外一部电影当中中间的空档就是在休息 然后像一个幽魂一样从这部电影到下一部电影 然后一部又一部的电影 我说我曾经以为我要过这个生活 曾经以为 我曾经以为 我有多荒谬 我小时候那时候台湾那个已经出版的中文的 跟电影有关的书还没那么多 当时有一位影评人呢

他翻译了一本书叫做《世界名导演全集》 那这本书其实是一本资料书 他就是从A排到Z 把每个导演都列 大导演都列出来以后把他的生平简单的讲一下 所以我到现在都能够告诉你说A开始 Woody Allen A开头 然后Woody Allen呢

就几岁干嘛几岁干嘛几岁干嘛 然后重要作品有哪些有 安妮霍尔曼哈顿什么 Z Zilberman 所以我从A到Z我常常翻 我在翻什么呢 我在翻大家 拍第一部电影的时候几岁 我就翻到Polanski Polanski 波兰斯基26岁 水中之刀

Orson Welles 28岁大国民 大概是这样 我希望我没有记错 记错也没关系 都是蛮年轻的 都蛮年轻的 然后我就想 我自己到26岁我就想说死了 做不到波兰斯基了 然后到28岁就想说死 做不到Osenwels 一直死 30岁也死32岁也死

每一年都有人在当第一部电影的导演 然后你就一直没当到 然后你就想说完蛋了 我做不到这个我做不到那个 A到Z已经快要用完了 你都没有做到 这样然后我当时就会觉得 我好想要当电影导演 然后等到电影变成了现在的模样的时候 我已经 开始庆幸我没有 一生都在做导演

我们已经进入一个时代是导演是谁根本没关系的时代 我们进电影院去看的时候我们 已经了解这部电影 也不是那个导演的一个人的作品 这部电影长成这个样子 根本不是他一个人的意思 是被电影公司被这个被那个 折磨来折磨去 最后妥协到这个那个然后 他长成90分钟也不知道他自己 他可能希望他长成9小时 可是他现在只能长成90分钟

因为他不可以把一部电影剪成9小时多长 就是我们已经知道那个导演是受尽折磨 妥协出这么一部作品 然后不妥协的那些导演也过着很辛苦的人生 那是我要的 那是我要的吗 我就跟那位导演讲 我说我没有想要过你的生活 我很喜欢我的生活 我真的好庆幸我选了我这个生活

我说万一我26岁就开始当导演 然后一部又一部的拍 我也会有那个人生的快乐 可是享受不到这个人生的快乐 我这个人生的快乐 真的是很难得的快乐 日本曾经做过一个 对中学生的调查 说你们最想当的 职业是什么职业 做这个调查的时候 第一名是主持人

然后大家就觉得很奇怪说 你们不想自己当明星 不想自己当歌手 不想自己当偶像 你们却想当主持人 然后回答的人就说 因为我们 每个礼拜都可以看到不同的明星跟偶像 我们可以当面跟他们接触 然后我们可以问他们任何问题 我后来才知道主持人就是一个很受祝福 的职业

就是每个人都把他最好的那一面在你面前展露出来 然后你又可以问那些问题 把他们最可怕那一面给问出来 这是什么天赐的 最主要是有人付你钱做这件事情 这是什么天赐的职业 好爽的工作

虽然我现在已经没有怎么主持了 可是我真的主持得很开心 然后我又没有只做这件事情 我还做了别的事 我以前常常问 每一次有明星过世 我就会问王伟忠 我就会问伟忠哥说 他过世前来我的节目里面讲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我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可是我得问一下别人

我就问伟忠哥说 那个某某明星 他知道自己要过世了 他来我的节目里面 唱歌或者来我节目 回答这个问题 他在想什么 我就会直接这样问伟忠哥 然后伟忠哥就会 讲说 明星可能会觉得他就算到死以前 都希望 不要被观众忘记

我自己在家里能够 当然也可以想得出这个回答 可是我得跟别人聊一下天 来得到这个答案 因为我有点不确定这件事情 就是因为我很怕人家在过世前来我节目 然后我没有做到他希望做到的事情 我会 我会觉得很辜负他 所以我很想确认一下说

他来节目希望得到什么 他是要得到掌声 还是他要得到 我们的一个确认说 你做得很好 而且你做到了 是不是要那个东西 我也没有提供那个东西 我就会一直处于疑惑中 所以伟忠哥回答我说 他就是 明星 他们希望死以前都被记得

我就会说 然后我就想说 我写了这些情商的书 我可以放心的 知道我没有那么在乎别人记不记得我 这个是 我除了当主持人 之外 我写情商的书带给我自己的东西 就是我 我越来越能够把

别人对我的想法放到一边去 然后呢这个 对我来讲是很大的 释放 因为演艺工作其实是一个靠别人的认可 才能存在的工作 所以你要说在这个工作里面 你能够把别人对你的评价放下 我觉得听起来是一个很矛盾的事情 可是我的书刚好也讲这件事情

就是人本来 生命本来就是一件很矛盾的事 你出生就会死掉 整个设计是一个非常矛盾的设计 所以接受人生是矛盾的 是一个很棒的立足点 如果一旦我们能够舒服的接受这件事 其实很多事你不会再那么困住自己 确实 你知道我主持真情指数的时候 其实

年纪并没有很大 就是30出头而已 所以我其实那时候对人生还 我对生活本身经验很缺乏 然后真情指数有一次访问到了饭岛爱 饭岛爱那时候出了一个自传 叫做《柏拉图式的性爱》 我知道那一轮很偶 封面的书腰真的很吸引人 他自己用了一句宣传语就是

好像是你 你怎么还不把舌头 放到我的嘴巴 这一类的话 就是那句书腰 光是这一句话就已经让别人 觉得很厉害了 然后我访问到饭岛爱本人的时候 我就超高兴 而且我还费了一点力气 因为当时我们决定要访问饭岛爱之后 有一些社会贤达就不高兴 不高兴 对

就是说你们节目 如果访问饭岛爱我就不来了 OK 然后我们就得再去挽回 一个一个去说服说 我们对这个事情的态度是什么 希望你能够理解 就是饭岛爱在我们的名单里面 我们希望他有一些价值观 能够传递给观众 会去解说 然后有一些社会贤达就接受

可是有一些人就没有认可 可是这是后话不管 因为我很高兴我访问到饭岛爱 然后那时候饭岛爱的自传里面就有讲说 他很讨厌他爸爸 可是他又很想要见到他 然后我就引用了这一段话问饭岛爱说 你这样不是很矛盾吗 然后饭岛爱很可爱 他大概很习惯碰到我们这种书呆子型的人

他就称我为Samseng 他称我为先生 其实意思应该是老师 他说老师 人生本来就是矛盾的不是吗 我当时我不会日文 所以我们是透过耳机的翻译 一来一往的 而且我们的访谈必须要跟 翻译的人 时间要岔开才能够把翻译人声音减掉

所以透过翻译被他这样一问说 老师人生不就是充满矛盾的吗 你难道不知道吗 然后我就大笑就是 我从此 一直记得 我每次写到这句话的时候 都会想到饭岛爱跟我讲这句话的时候 那个笑 他那个笑真的很豁达 又很调侃我 我就觉得很可爱

他就知道说你这个书呆子不知道这件事吗 我对我爸爸的情感也是这样 就是我忌恨他 但是我又很爱他 然后我忌讨厌我自己像他 但是我又他妈的超像他 所以我就会在这里面这样 我觉得我们每个人对自己都是又爱又恨的 对 我们就是这一秒喜欢我们自己 然后下一秒讨厌我们自己 对对对 然后他就会 他有一阵子 他就常常会 会觉得说

我会因此情绪上面会有一些 起起伏伏 哦 但 其实对我来讲 他都是一个过程 对啊 然后他其实也是 你必然会去经过的事 那我就发现很多时候 你有情绪的起伏的这些过程 其实我都觉得那个 很正常 没有什么不好

你在经历过这些波浪以后 你就会知道说 你会很坦然的去 接受你的生命当中 其实你既恨他 你又爱他 你既埋怨他 可是你又感激他 就是你会有充斥着非常非常多 这样子的情绪 你知道那个 他是会把你生命的张力 拉出来的

我相信这件事情 我回去一定要把这一句的日文学会 我要像范达一样说出这句话 生命就是矛盾的 是吗 我真的觉得这句话太酷了 对 最后一个问题 就是 很多人 用各个不同的角度看蔡康永这个人 那

康永哥怎么看待蔡康永 我第一个觉得 自己目前做过的事情 感觉起来 很普通 所以应该是一个被时代的浪潮 一淹过去就立刻被忘记的人 所以 这是我的 第一个判断 所以很多人问我说墓碑上写什么时候 我不想要有墓碑 我想要被忘记

那 然后 第二个就是我觉得我写了情商书之后 我日子过得比较好 就是我不再盲目的崇拜 要去做卡夫卡或者杜斯托亚夫斯基 就是我终于 从文青毕业了 所以我没有脸

说内在的我是15岁的我 因为15岁的我是很文青的 哦 35岁的我就比较知道生命有别的东西在 OK 然后我很高兴我自己 挣脱了那些 别人的评价所给予的束缚 然后主流社会的期待 这些我 都能够挣脱 这一点我觉得做得不错

可是它不足以使我变成一个值得被记得的人 所以 就是一个很普通的 有好好活过可是 没有替人类做到什么事情 可是有让一些人在某些时候很开心过 这个很重要 可是大家都做到了 你们也做到 Entertainer就是娱乐别人的人 这个很多人都做到

你采访过了这么多的人 这个是在你生命当中 有留下些什么 我真的觉得我有底气 我有底气 写情商的东西 绝大部分是因为我 访问过了一两万人这件事情 上过节目的人 最少超过一万 这是绝对的

可是是非常保守的估计 那在 真情指数的七年当中我访问了 起码300多个 将近400个 在各个领域最杰出的人 你知道当时驱使我 做这个访问的 动力 简单的来讲就是不放心

不放心 我不放心 别人是不是在过 比我爽的很多的生活 哈哈哈 然后看看到底有多爽 好烦喔 我很不放心 我很怕别人在过 比我爽很多的生活 然后我不知道 你知道这样很可怕 至少要知道 要知道

所以我是抱着这种 侦测的心 去采访的 就是我 很怕 说得了诺贝尔奖单 比我爽很多 或者 当到 百万富翁能比我爽很多 我就 我就很担心这件事情 所以我在访问中我要去确保说 这个有没有幸福到一个我 无法企及的境界 然后

我有一次访问一个数学家 得到凯撒天才奖的数学家 然后我就说你应该知道你的得奖的理论 我一点都看不懂吧 他说我知道 我说我相信你也知道 我就跟你在生活中遇到的所有白痴一样 就是对于你的在数学界 这个领域的杰出成就 是一点都不理解的 他说我知道 然后我就问说你的生活乐趣是什么

他说钓鱼 我说 然后你把鱼钓起来之后给人家吃的时候 你并不在乎那个人是不是一个不懂数学的白痴吧 他说我不在乎啊 我的朋友都不懂 然后我把鱼钓起来给他们吃的时候我很高兴啊 他说 我就放心了 就是 天才数学家 高兴的事情是跟朋友共度的温暖时光 即使他得到了 凯撒天才奖 即使他 在物理学上

得到了诺贝尔奖 他在乎的事情依然是那些我在乎的事情 这样我就放心很多 然后 我问每一个人 我访问过那么多成功的企业家 我问每一个人说 多有钱叫做有钱 讲个数字出来 没有一个人 肯给我一个直接答案 没有一个人肯跟我讲说20亿 没有没有这种答案

每个人都回避这一题 每个人都 绕弯回答说 每个人的定义 定义不同啊 或者说 我觉得我最大的财富并不是银行里的存款 我都会是这些答案 我后来才知道他们是认真的 回答我的问题 因为 那个数字根本不成立 就对他们而言你说 我要到21亿的时候 忽然觉得幸福了 不可能

你如果在21亿会幸福 你12亿的时候就会幸福了 你6亿的时候就会幸福了 你为什么要到21亿才幸福 没有道理嘛 所以到后来那个数字就是数字而已 你听别人这样讲 你一定不服气 你有21亿当然可以讲说 那只是一个数字而已啊 可是后来就理解了 就是2亿也好 6千万也罢 它就是数字 你如果不快乐 就是不快乐

然后这些有20亿的 有6千万的 有12亿的人 大家都一样 不快乐就是不快乐 我跟一个200亿的人坐在一起吃饭 在手机上正在滑手机 跟他姐姐吵架 就是气到摔筷子 我都 亲眼见到 就是说没关系 我有200亿 你姐姐还是可以把你气得半死 然后你姐姐把你气得半死

也不是因为他比你有钱 他只要跟妈妈讲一句你的坏话 你就被气得半死 就是讲我没有家族的群组 所以我还不用被我姐姐气得半死 你呢 你是一个大企业家 你有家族群组 你姐在群组里面跟你妈讲一句你的坏话 你就立刻要摔筷子 因为你就是逃不过被气得半死这个下场 所以我 我访问完这一批人之后我就

放心了 上过太空的人 也一样 然后 德诺贝尔奖也一样 大家都一样 就是不快乐就是这些事情 你要幸福还是要符合这些标准才行 OK 所以我后来就放心很多 这可能也降低了我的巨大动力 是我既不想德诺贝尔奖 也不想要上太空 我说真的 那个 不放心 我觉得这个

灵魂年纪啊 没有35 真的我没骗你 我真的我个人觉得这个 15左右 差不多啊 你顶多大我 你大差一两岁 16 17好不好 我说我很怕你比我过得好 然后我的 自己岁的人会说的什么 然后我的来宾 我的来宾从来不知道在他们认为很有深度的访谈的背后隐藏的

就是一个 这么幼稚的心态 这个动力驱使我翻阅高达这么高的资料 就是为了研究这个 有没有什么 令我不放心的事情我错过的 我今天知道了我们做了两个礼拜的功课 in the end我很开心 我有 确定一件事 你放心了吗 我放心了 我觉得邝永哥差不多幼稚 哈哈哈哈 我就那么开心了

嘿所以 大家看到这些事的时候就是要放心 你200亿也好 6000万也好 60万也好 快乐的事情是那些最基本的事情 是 我最后跟你讲一件事就是 有一个成功学家 美国的成功学作家 他被称为成功学之父 因为是从他开始出书写成功学这件事情

我在快速的淘汰我的书 那我翻他的书的时候就翻一翻 打算要淘汰 然后翻到某一页他就说 某一任美国总统是他的好友 这个美国总统 在过世前躺在病床上 他陪在病床旁边 然后这个美国总统呢就跟他 生气说那个法案被抹黑成这个样子 我真的快要气死 然后

这个成功学之父就拍着这个美国总统的肩膀说 in the end nothing matters 到了最后 这些都不重要 然后他说那个美国总统在病床上就看着他 露出迷茫的神色 因为他没有料到 我在讲法案被抹黑的时候 你会给我这个回答 他那个美国总统就用 迷茫的神色敷衍的看着他说 当然

就这样 他就写下这段话 然后这个成功学之父下一章就讲 说到 了最后 这些都不重要 就延伸这段话 然后我好惊讶 我就说 欸 你是成功学之父 然后你讲到最后这一切都不重要 可是他讲出了他的真心话 我看到那段的时候我觉得我喜欢这个人

他原来是成功学之父那些部分我都没有很喜欢 可是他讲出这段话的时候我觉得他很诚实 然后他为了安慰他的好朋友 他对美国总统说 in the end nothing matters 所以 诺贝尔奖 200亿 这些事情到最后都不重要 然后你 过上你想过的生活

那是唯一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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